第(1/3)页 重阳行馆的朱漆大门敞开,异常热闹。京中故人接踵而至,融了门前一地积雪。 西月还没把她家夫人看够就听北茴来禀,说黄老夫子和方老夫子带着一帮文人大儒,从京城千里迢迢来了铁马城。 时安夏闻言大惊,黄老夫子九十几岁的人了,跑这来做什么? 她站起身出迎的刹那,西月就和南雁等人站到了她身后齐齐迎出去。 东蓠笑着挤了一下西月,“大人,您不合规矩。” 西月也笑着挤了一下东蓠,“在夫人这里,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 时安夏扭头瞧了一眼西月,眉眼间掩不住的宠溺。 西月被那一眼瞧得心都甜化了。喜滋滋,是心落地的感觉。 哎呀,想夫人,念夫人,时刻惦记着夫人。就觉得哪怕能在夫人身边待上一刻也是心安的。 迎了客人,西月便跟着北茴等人干活去了。 来的人多,全挤在正厅里。 时值隆冬,厅里未设地龙,十几个熏笼烧得通红,炭火噼啪作响,却仍抵不住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刺骨寒意。 婢女们给众人奉茶,偏生老铜炉子火力不济,水汽刚冒个尖儿便又歇了下去,好生让人着急。西月南雁等人在廊下来回小跑着传水,冻得鼻尖通红。 茶吊子里的开水添了一壶又一壶,仍是不够。还要煮些糖水蛋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。 西月嫌官服碍事,找北茴借了身衣服利落换上,帮着张罗起来,与从前无异。 但她比从前更有主意,吩咐厨房支起三口大灶。 一口熬着浓姜汤,老姜拍碎与黑糖同煮,辛辣甜香直冲鼻尖;另一口滚着驱寒茶,桂枝、紫苏叶在沸水中翻腾,混着陈皮苦涩的药香;第三口灶上温着黄酒,里头浮沉着几颗话梅。 西月对南雁解释,“你看沉下去的梅子吸饱了酒香,等会要给咳得厉害的先生们润喉用。” 南雁往常就知西月厉害,一脸的崇拜之色,“西月姐姐,你好厉害呀。”说完,又附在其耳边悄声问,“康大人对你好吗?” 西月眉眼弯了,将目光投向不远处。 第(1/3)页